锐意不足,惰性有余。

黑鸟

*文豪野犬(BSD) 果戈里x陀思妥耶夫斯基

*OOC,人称靠直觉,意识混乱。

*BGM:ぼくのりりっくのぼうよみ—《Black Bird》
@果陀甜品屋 果陀音乐节第九曲。

0.
你说这地区的夜晚能有多寒冷?果戈里穿的是休闲装,里面套了件纯白的羊毛衫,外面还裹着厚重的军绿色大衣,倒显得不臃肿,就是感觉自己抬起脚来那保暖皮靴的重量都沉了几分。

这样的装扮能给他带来约束,现下比较庆幸的是待会见面所需讨论的事情能暂且使他兴奋从而忽视掉这些。

这位着装随意的小伙子把自己那辆看起来保修期都快过了的吉普车停在了离目的地有百米开外的树下——路灯投射的明亮下唯独这里看起来不坑坑洼洼的,要是待会下雪了也可以帮忙遮挡,更何况偏僻,轻松点。

他听到了熟悉的鸟雀扑翎翅膀的声音,没必要抬头看,反正这样的黑夜下也只有个模糊的漆黑身影。在寒冷的冬夜他可以不愿意给你掉下两根羽毛供人们把玩。

下车前果戈里清了清嗓子,扯起个略带不羁的微笑,甚至哼着小调儿慢慢踱步到记忆中被描绘的人桌子对面,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空着的椅子上。

“晚上好,尼古莱·果戈里。”简单的自我介绍挑明了自个的身份,接着果戈里就看到坐在对面的——名字应该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他抬起了困倦的眼睑,那深厚的黑眼圈连如此昏暗的灯光下都显得突出,可是眼神却犀利的可怕。

出于礼貌和教养,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回应了句。

“我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你的雇主。”


1.
“社会经历?”

“我是个小丑——”这句话他特地换成了不是十分地道的英文,听起来有点小丑的搞笑意味。尼古莱·果戈里咧着嘴给他的雇主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不过他并没打算收回,仔细打量就能发现上面都是些质感更嫩一层淡粉色痕迹的手指交叠起来,再度抽开时指间便多了张魔术牌,接着又换回他们的母语,“您说这份职业合适您的招聘吗,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陀思妥耶夫斯基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他嘴角勾起的星点弧度总让人觉得诡异,冷冷寒夜里硬生生刺入骨的凉意,就连转动的眼珠盯向那种红桃A时幽紫色的虹膜竟倒着点光芒。果戈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得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有点兴奋,这种意识让他心底有些惊动,又略带着点恐慌。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北方的魔人,而他即将南征,现下是招揽傀儡的时候,这场戏剧可刚好缺了一个主演小丑的角色呢!

那么现在——策划人正是在审视着自己是否合格吧?

在面上暴露自己所思所想的人,不是傻瓜也绝对是白痴。每位社会成员踏入集体的第一步就是学会与人交谈时戴上一张面具,果戈里身为较为年轻的一员,他选择的是勾勒出假意微笑的小丑面具,方便他与各种人士打交道。

陀思妥耶夫斯基明显也是看透了这点,他斟酌了一会儿,下巴稍向上昂起,偏近欧洲人高挺的颧骨和鼻梁承住了灯光洒落时的希翼。末了他点了点头,清冷甚至略带尖细的声线向果戈里提出的问题给出答复:“……欢迎您加入死屋之鼠,尼古莱·果戈里先生。”

这是两人除去纸张上的交流外,第一次见面。


2.
“那么现在开始提问——老鼠居住在哪里呢?”

我深吸一口气,面对新的劳动力如此活跃的气氛不禁棘手起来,具体表现在微蹙的眉头和面色上直接表现的不解吧。他看起来不是个智商低弱的精神病患者,也应该不是幼年时被儿童多动症折磨过的人才,那我只好把他当作小丑的职业素养了,毕竟我现在累到连地下室三个字都懒得多费口舌。

不过他好像不是那种意思,是我理解出了偏差。他将那辆破旧的吉普开来停在这酒吧面前,想来是要去看看新的工作环境。

就当代驾司机了,我心里想着,他的职业可不适用于我们这间窄小的地下室,还有其他工作等着他去做。但是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打开空调,还要把窗户摇低来在寒风中哼几句民谣。我冷到把披风又卷紧了点,希望他不是用这种方法调戏他的新上司,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难以思考些什么,我按了按凸起的太阳穴,索性合上眼来。

我没有睡着,但他好像以为我睡着了。

那个小伙子停车时伸过手来的动作大概是想唤醒我,在此之前我已经再次睁开眼睛,他倒是愣住两秒,手最终也没落在我身上,自然而然转了个弯帮我把车门打开。
“多谢。”其实我也是真的不会开这种车门,拉了好几次没拉动。

他耸了耸肩,指向巷子里的那扇铁栅栏围起的商店。无视掉停业的挂牌,我上前敲了敲栏杆,冈察洛夫迅速摁下按钮为我们放行。

其实我自己也很难想象他如何听到这么细微的声响,也许固体传声刚好和他的异能相符,但能保证果戈里绝对能让他抓狂。

比如刚刚他已经轻蔑地吹了声口哨。


3.
果戈里的故乡在乌克兰,离这里有些距离,和死屋之鼠里大多数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有些性子上的合不来。之后陀思妥耶夫斯基把他外调出去了,见面机会没几回,也没办法避免冈察洛夫和果戈里一遇上就会莫名起争执的场面。

冈察洛夫还说只有像陀思妥耶夫斯基大人这样的工作狂才能忍受果戈里像黄油苍蝇一样发出的聒噪声响,前者耳朵里已经自动虚化了和工作无关的任何话语。
果戈里对此不屑,他听后哼笑一声,和死屋内其它同伴打赌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绝对会是某种意义上的话痨。

在之后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太宰治的交手之中,这一点无疑彰显出来。后来战争结束了,更是难得见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喝醉——他平时酒都不怎么碰——不过很多同伴还庆幸着他能安全归来,果戈里心理猜测这位心底脾性高傲的少爷肯定恨不得自己葬身那征程当中了。

因为现在他们可是冒着随时会被关进某个密闭监狱的风险,过着属于真正老鼠逃窜的生活。

接着他听到了久违的乌鸦厉声啼鸣,挂在阁楼间的鸟笼不知什么时候被闯开了,那只漆黑的鸟儿在阁楼里盘旋。没人去指责他吵,果戈里现在全部的心绪可牵挂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后者的脸上面无表情,可是他放弃了手头计划着的再次出发,放弃了显着蓝光的电脑屏幕,旁边摆上几个酒精度数不低的纯种烈酒,有着属于北方风雪及寒冷中生存的人民专属的傲气,和被枯木锁住般像先前那只鸟雀的心。

果戈里没由来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而不自觉抱住的人可是他的上司。

不过他的上司醉了,现在不会说要扣了他工资。

他难得安静,靠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肩膀上轻声呼吸着,也不怕会把这人压得更驼背。耳畔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灯被影子遮住时恍惚不定的光线,如同点燃的火苗一样明灭悠然。

然后他又听到了一丝声音,晃过神来他发现那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细微的声线。果戈里又回过头来琢磨,发现他语气里带上了点鼻音,最后他才注意起他话里的内容。

他的费奥多尔说,那只鸟儿可真像你。

果戈里抬起手来,有点想碰一下刚刚声音脆弱的那人的脸,他的上司肤色一向苍白,连皮肤也显得单薄到不堪一击。

但他最终没有,他以同样轻地怕唤醒别人好梦的声音回复道:“我们每个人的胸腔里都关着一只黑鸟。”


4.
我想亲吻他,我肯定是疯了。

夏季的天空偶尔放晴,甚至云层都不多。阳光能驱走寒冷,也能点亮一切色彩。就连他往常疲惫怠倦的眼神都在这七色光下放亮了。我身上的衣装是熟悉的工作装,却没办法以工作的态度面对他,就连嘴角勾起的轻笑也没办法收敛起来。我一次又一次对上他眼睛,那幽紫色是分泌的毒素,作茧自缚的乌鸦被我丢进那颜色里。

我总是臆想着他先前的模样,不可否认,这个人的人格魅力就足够吸引人了。他在那种情况下仍能再次振作,甚至完全不后悔不埋怨上个计划的不完整及失败。我定然是陪在他身旁。

而乌鸦摆脱了枯木枷锁,不再想局限于阁楼盘旋了。

现如今我可以肆无忌惮的触碰他,虽然他总是摆出副嫌弃和“天哪,又来了”类似的面孔,却也会收下小丑先生献上的一株玫瑰花。甚至在车上就算睡着了,也不会猛地惊醒,任由我把他抱下。

有时候我会习惯向自己提问——“尼古莱·果戈里先生!您觉得您向后退了一步吗?”答案是否认的,我甚至觉得这是另一种层次上的成功。压抑住丑陋人性的只有爱这种至高无上的情怀。小丑的问题骗过了所有人,唯独有一颗真心被盯着他眼睛的顽固小孩所俘获。我只有触碰到他,才能染上如毒品般的惩戒,以责罚我过去犯下的罪孽。

可唯有他心里那鸟笼的钥匙,不知所踪。

我亲吻了他。




5.
天空是永恒不变的,就像我们能看到黑色的小鸟会时不时掠过。你唤起我昵称的那一刻有风拂过,早就不用在意旁人了。它是你的,只属于你的。

END

下一曲将由 @笑月傲天 演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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